万花执礼弟子

此身修武不善医,忝列万花杏林门下,有辱我师

【金光乙女向】 溯洄斋随笔(一)

OOC警告!!!

可以猜下男主是谁。




第一篇

 

今夜月圆,流光入我窗。

 

本是一番皎然景,却奈何佳人在侧,无法晚眠,不得赏素娥。

 

“还没睡吗?”

 

耳畔传来卧榻在侧之人清冷又带着几分沙哑的声音,一听就知道是刚醒过来没多久,也不知道是被我吵醒了,还是怎么了。

 

“怎么不继续睡了?我吵醒了你?”

 

我侧过身看向她,却被她面上的痛苦之色惊到,我急忙从床上撑起来,起来的时候手肘压到了自己的头发。

 

很疼。

 

但估计也没有她疼。

 

“怎么了?”我将她的上半身环在怀里,小心翼翼地拥住她,唯恐弄伤她,让她更疼。

 

“我……”

 

我能感到她的身体正因为疼痛而不断地颤抖,本就是将近七月的天了,蝉鸣伴着蛙鸣,一波未消一波又起,吵得人心烦意乱。

 

空气中的热浪烧得我难受,她额上的发被汗打湿,纠缠在一起。

 

孕妇的体温本来就高,我素来畏热,但是这一刻,我却只觉得浑身冰冷。

 

“映疏……”我慌忙地替她拭汗,“映疏,你怎么样?”

 

起初,她没有回答,过了好一会儿,她缓过来一点儿了,才白着一张小脸,努力地朝着我笑道:“没事,不过是腿上抽筋了而已。”

 

“腿抽筋还能抽成那样?”

 

“孕妇嘛,正常的。”

 

她的语气听起来十分轻快,好似什么都不放在心上一般,可我却有些在意。

 

映疏一直是个很娇气的人,小的时候她学刺绣不小心刺到了手指上,小小的一个针孔,她都能哭一个多时辰。

 

小时那般怕疼的人,现在都已经会忍着疼不说了。

 

“为母则刚”,真是一个足够具有嘲讽性的词。

 

“映疏。”

 

“嗯?”

 

我依旧拥着她,轻手轻脚地将她放在床上,她强撑着最后那一点清晰的意识,一双睡意朦胧的眼看着我,映出我身后些许的月华与一个小小的我的轮廓。

 

“映疏,听说生孩子很疼。”

 

“嗯。”

 

“映疏,你从小就怕疼。”

 

“嗯。”

 

“映疏,我心疼你。”

 

“嗯,我知道啊。”

 

“映疏,你和慕容宁不适合。”

 

“……”

 

她沉默良久,久到我以为她已经睡熟了,正当我打算躺下,也一同睡去时,她却如同梦呓一般回着我先前的话。

 

“朔望,我喜欢画画,阿宁看重慕容府,我们都有重于自己生命的东西,他既愿意包容我的所爱的,我自然也愿爱屋及乌,所谓‘嫁鸡随鸡,嫁狗随狗’,大抵就是如此吧,于我而言,相处一世的一双人要想一直在一起,重要的从来不是‘合不合适’,而是‘在不在意’。”

 

最后那一句,不知是我听岔了,还是她真的说了。

 

她说,……朔望,你还是一点儿都不懂啊。

 

我自然是不懂这些痴男怨女的想法的,谁让我是朔望呢?

 

朔时月消,望时月圆。

 

不论盈亏,月悬天幕,冰冷亘古。

 

朔非朔,望非望,我不是她,他不是慕容宁。

 

我调笑道:“你怎么回事?怎么就把自己比作鸡狗家畜了?”

 

“你这张嘴啊!”

 

映疏娇笑着,拍了一下我的手臂,偷溜进屋的皎皎月华融化了她眉目间经年不化的积冰卧雪。

 

山上雪,云中月,伊人在侧,如见素娥。

 

 

 

第二篇

 

在初夏暮春的时候看到阿迟委实算不得是一件很好的事情,诚然她是个美人,美人自然是赏心悦目的,但她那种如烈火般燃烧着的美丽只会看得人心头发烫,在这种空气中略带着热意的天气里,心不静,则不能凉。

 

也不知道莫离骚是怎么忍得住的,这么一个活色生香的人在旁边,居然能一直忍着没去舔上两口再啃吧两下。

 

“朔望!好久不见!”她对着我俏皮又妩媚地眨了眨眼,两泓秋水多情缱绻,魅得人心神都一荡,恍惚间竟有种猩红的心头血肉疯狂跳动乃至分裂的感觉。

 

这是罪恶的美丽,冷情冷心的恶之花。

 

我所见过的美人里,映疏和阿迟的容色最为出色,如果说映疏是晴雪皓月,姑射落入凡尘,那么阿迟就是孽火红莲,满是黑暗与绝望中湿婆与杜尔迦齐舞。

 

一个如仙清绝,一个如魔魅惑。

 

“你有没有想我啊?”

 

现在,这朵美丽的恶之花正搂着我的脖颈,对着映疏笑得放肆又热烈,“映疏呢?你有没有想我啊?”

 

映疏温柔地笑着,朝她点头,整个人浑身上下充斥着传说中的“母性光辉”。

 

自从映疏有了身孕后,往日里清冷秀雅的高冷仙姝就不复存在了,她变得温柔了很多。

 

慕容家是个奇怪的地方,那儿像一个大熔炉,他们烧化了高山上的雪,他们让恶之花成为了与他们一样热烈滚烫的火。

 

高山上的积冰卧雪被融化,寒苦地狱的红莲燃成最烈的火焰。

 

落雪入了人间,成了江南水。

 

孽火入了人间,成了远灯塔。

 

“没有。”我把手从肩膀上晃悠下来,顺便替映疏回答她,“不光我没有,映疏也没有。”

 

“啊!你们居然是这么绝情!”顺着这句话她就开始演了,“负心汉!”

 

“你的负心汉在雅风小苑,出门左拐,记得关门,谢谢!”

 

“哎呀!讨厌啦!人家心里一直都只有你们两个!”

 

映疏就在一旁摸着凸起的肚子,温柔地笑看着我们,眼里眉间全然的满足与幸福。

 

 



 

第三篇

 

我有时确实无法理解映疏和阿迟对于夫妻之间爱情的认知,我曾经非常认真地问过她们俩,为何会选择现在的枕边人。

 

依着她们俩的条件,不会缺少他人的倾慕才是。

 

毕竟少年人都是先知好色,而慕少艾。

 

这两位就算不及那位苗疆的女暴君,也算是绝色了,完全不需要在慕容家两棵歪脖子树上吊死。

 

阿迟眨巴了两下眼睛,仿佛是想明白了什么,问道:“这就是你和离的原因?”

 

我摇摇头,“不是和离,是休夫。”

 

阿迟:……

 

阿迟修改前言,再次问道:“这是你休夫的原因?”

 

“哦,那倒不是。”

 

“那是因为什么呢?”映疏自山河画卷中抬首,一双盈盈美眸欲语还休。

 

“因为那是个屑男人啊。”

 

阿迟:“哈???”

 

阿迟一脸疑惑,面上几乎写满了“哪位大兄弟勇猛至此”的字样。

 

啊这,她好像误会了什么。

 

啧。

 

 



 

第四篇

 

其实少女时期的我还是很期待未来的生活,夫妻间不一定两情相悦,但最好有共同话题,再一起培养出一个或者两个、几个合自己心意的孩子,等孩子长大,再找个悬崖一跃而下,平凡又幸福的一生就可以结束了。

 

可惜我曾经的丈夫,他是屑男人。

 

我对于爱情与婚姻的理解始于我的父母,终结于我的前夫。

 

且不说那男人骨子的疯批劲儿,单他居然从来分不清妻子与棋子的区别这一点,我就不太喜欢,这可以说是我最不高兴的地方。

 

合着我在他心里就是个鸡肋,食之无味,弃之可惜。

 

意识到这一点的我非常难过,我所期待的平凡又幸福的日子八成不会来到了。

 

“我要怎么做呢?”第一次结婚的我没有什么这方面的经验,便去问了我的一位友人。

 

美艳多情的女子笑眯了一双潋滟的桃花眼,“你心里不是已经有数了吗?还来问我?”

 

我瘪了瘪嘴,果然得那么做吗?

 

她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,“‘乱我心者,今日之日多烦忧。’”

 

我笑回道,“’昨日之日不可留。‘”

 

“恭喜。”她袅袅婷婷地走到门外,优雅美好的身姿如春日四月天里枝头绽放的芳菲。

 

我朝她的背影举杯,“多谢桑枳好友。”

 



 

 

第五篇

 

旧日去,是青春年少时一场梦境,无声地诱着路上游人行至错误的方向。

 

今日来,便真成了往日种种,飞英如霰。

 

人生漫漫,白云苍狗,不外如是。

 

我一面看着天空如此想道,一面把酒杯一倾,澄澈的酒液倒入我的嘴中,留下绵柔悠扬的余韵。

 

还不错,其实我对于酒水一类,从来没什么研究,我不爱酒,也不爱茶。

 

能让我喝着觉得不错的,应该是真的不错吧。

 

“又在酸了,搞不懂你们这些人在想什么,”鬼市的现任地宿,我的另一位好友,对于我这种喝酒要用酒杯的行为表示谴责,“看看,喝酒还要用个这么小酒杯,一口就没了,你酒量有这么浅吗?”

 

“谁说我是在喝酒了,我这是在品酒啊。”

 

“酒量不好就直说,我又不会笑话你杯里养金鱼。”

 

“ 飞大仔。”

 

“嗯?”

 

“你儿子哎。”

 

地宿:???

 

我对着他身后的人打了个招呼,“小冷好啊。”

 

“姑姑好。”小冷素来乖巧早熟,是个讨人喜欢的孩子。

 

看着这对养父子远去,伴着地宿“我才是老大”的高呼声,我开始思考一个问题——

 

既然往日种种,飞英如霰。

 

那待到来日,我是不是该收养一个孩子玩了呢?

 





缘更缘更,谨慎入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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